脑洞连着黑洞

本篇画风巨变疯狂撒糖，OOC预警，文青预警，写的牙疼，没啥mess，以及祝贺自己本章没啥需要注释的部分，具体下午约会场景下次更新

上三篇详见：1    2  3

关于上一篇的注释：

• 像一片太阳在他手间燃烧：聂鲁达的诗：“有时候一片太阳像一枚硬币一样在我手间燃烧”语出《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 夜里发生的故事，就让它在夜里结束：北岛的诗《明天，不》：“明天，不明天不在夜的那边谁期待，谁就是罪人而夜里发生的故事就让它在夜里结束吧”

• 每一次的告别都是死去的一点：《漫长的告别》：“To say a good bye is to die little.”

以下正文：

布鲁斯第二次遇见克拉克肯特是在那次糟糕告别的三天后，地点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校园内。但是在大都会大学的绿荫道上看见那双蓝眼睛也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他们看样子都是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年轻人，大学新生的身份似乎不能更合适了。他看着克拉克，他满头满脸都是深深浅浅的绿荫，阳光从他身边倾泻而下，天上云卷云舒，是个平常不过的午后图景。而克拉克带着三天未刮的胡茬，弯了弯眉眼，以和之前一样纯粹又坚定的态度挡住了布鲁斯的去路。“又见面了，布鲁斯，总可以打个招呼吧？”

他几乎是被克拉克生拉硬拽到旁边的咖啡馆的，现磨蓝山咖啡豆的香气经过法压壶，布鲁斯看了看旁边碟子里樱桃酱放多的黑森林蛋糕，往自己杯子里敲了颗方糖。克拉克对咖啡茶点堪称一窍不通，脑子里全世界最好的甜点就是玛莎做的苹果派，那一层厚厚的酥皮就是他印象中家的味道。每到那时，厨房里会飘一下午的香气，乔纳森会看着报纸上印刷严密的铅字，桌上摆一杯飘着热气的黑咖啡，玛莎用沾染上焦痕的烘焙手套把苹果派从烤箱里端出，年少的克拉克会边被金黄色的內馅烫到边高兴地笑出他的小卷毛。而现在，他看着布鲁斯举止从容地拿起那银质的刀叉，在昂贵咖啡的热气中切下一块造型精致的甜点放入口中，在这家位临大学，装潢不甚精致的咖啡馆里，他高贵的像是十九世纪伦敦戴礼帽的伯爵。在这个完全错乱的时间地点，对着完全不同的人和事物，克拉克忽然生出一种回到家的错觉。他看着布鲁斯手上浅色的疤痕，觉得是令人心安的气氛的缘故。

布鲁斯把那过甜的蛋糕吃完，看着克拉克心不在焉地喝着咖啡，克拉克的领带看上去要把他勒死了，他怀疑他是不是把温莎结当成马车夫结了，但是话说回来，哪个大学生会在日常生活里一本正经的打领结啊，克拉克肯特是不是活在十八世纪这个问题还有待于观察。一颗糖的咖啡疏解了满嘴的甜味，布鲁斯看着克拉克将要抬起的手指，用被烫得有些嫣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边的奶泡渍。克拉克把将要摸上布鲁斯下巴的手缩回去，红着脸感觉咖啡厅里热气过多。

克拉克把下午的课翘掉了，暗暗期望坐在自己旁边的戴安娜能随机应变一点，别让他丢太多学分。但是在看到自己身边安安静静吃着巧克力甜筒的布鲁斯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觉得自己栽在这个叫布鲁斯韦恩的男人身上了，虽然他们才只见了两面。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当克拉克意识到看表的时候已是日已西沉。他本想把布鲁斯送回宿舍，但是布鲁斯当然住在校外的酒店里，当布鲁斯开口问他要不要跟他一起回那家五星级的酒店时，克拉克的身体先于他的脑子点了头，他发誓听见了自己不争气咽口水的声音。布鲁斯看着他笑了：“别着急，小镇男孩，我们再去一个地方。”

虽然有海天一样的眼睛，但是克拉克此前其实并未真正见过海，堪萨斯位于这块大陆的中心位置，虽然有熏风云涛，但是克拉克没有真正听过翻滚的海潮。所以当布鲁斯领着克拉克走在那一片沙滩上时，他觉得自己被一个人真正的看透了，他感觉布鲁斯把那块缺失的拼图放到了他身上，他有点轻轻的颤抖，是布鲁斯看透一切的目光的缘故，从未有人这样看透他，像是透过X射线一样，看到他的缺失与渴望，然后如此轻柔地予以弥补。但他不知道，这也正是此时布鲁斯韦恩心里浮现的想法。

克拉克看着升起的月亮，他们远离了人群和城市的灯光，虽然不远处就是世界第一繁忙的港口，但是这片海，这片漆黑的潮声和银色的沙滩此时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他牵住布鲁斯的手，感受对方掌心的温度和自己粘腻的汗水，他们在月光下，跳了一曲华尔兹。

布鲁斯除去鞋袜，赤足在沙滩上划出一个个舞步，一些沙粒被移动挪位，更多沙粒留在原地，他亲上克拉克的眉睫眼皮，知道一捧无意义的散沙也会在三千度的高温下被熔成透明的玻璃，会反射一片刺眼的太阳。